[0045a03] 如是我聞。——
[0045a04] 一時,世尊在舍衛城祇陀林給孤獨園。爾時,世尊呼諸比丘曰:「諸比丘!」彼等比丘應世尊曰:「世尊!」世尊乃曰:
[0045a06] 「諸比丘!於此,有穢垢之布,染工欲將其染為或藍、或黃、或紅、或暗紅色,彼以此浸於染色中,其色將為壞色而不得鮮明。何以故?以此布不淨故。如是,若比丘心穢時,可豫想彼必至惡趣。又,若有清淨、皎潔之布,染工欲將其染為或藍、或黃、或紅、或深紅色,彼以此浸於染色中,其色將為好色而鮮明。何以故?以此布清淨故。如是,若比丘心清淨,可豫想彼必至善趣。
[0045a11] 諸比丘!何為心穢者?貪欲是心之穢,瞋是心之穢,忿是心之穢,恨是心之穢,覆是心之穢,惱害是心之穢,嫉是心之穢,慳是心之穢,詐瞞是心之穢,誑是心之穢,頑迷是心之穢,性急是心之穢,慢是心之穢,過慢是心之穢,憍是心之穢,放 [P.37] 逸是心之穢,若比丘知:『貪欲邪貪是心之穢』而捨離此貪欲邪貪心之穢。知:『瞋是心之穢』而捨離瞋此心之穢。知:『忿、恨、覆、惱害、嫉、慳、詐瞞、誑、頑迷、性急、慢、過慢、憍、放逸,各心之穢』而捨離忿、恨、覆、惱害、嫉、慳、詐瞞、誑、頑迷、性急、慢、過慢、憍、放逸,此等各心之穢也。比丘!如是,彼比丘知:『貪欲邪貪是心之穢』而捨離此貪欲邪貪心之穢,知:『瞋、忿、恨、覆、惱害、嫉、慳、詐瞞、誑、頑迷、性急、慢、過慢、憍、放逸,各心之穢』而捨離瞋……乃至……放逸、此等心之穢也。〔於是,〕彼對佛持絕對之信,即彼世尊是應供、等正覺者、明行足、善逝、世間解、無上士、調御丈夫、天人師、覺者、世尊也。又,對法持絕對之信,即從世尊所善說之法,是自現所證者、非時間者、是『來見』者之導入〔涅槃〕者、從智者自身得知也。又,對僧伽持絕對之信,即世尊之聲聞眾是善入者、直入者、理入者、正入者,即成四雙八輩,此等世尊之聲聞眾,是應供養、應請待(款待)、應布施、應合掌(致敬),於此世是無上福田也。如是,彼遂捨棄、排除、解脫、捨離、離脫,彼以『我對佛持絕對之信』而對義得 [P.38] 信受,對法得信受,得俱法之歡喜,對歡喜者生喜悅,喜悅者身輕安,身輕安者受(覺)樂,受樂者得心定;又,彼以『我對法持絕對之信』而對義得信受,對法得信受,得俱法之歡喜,對歡喜者生喜悅,喜悅者身輕安,身輕安者受樂,受樂者得心定;又,彼以『我對僧伽持絕對之信』而對義得信受,對法得信受,得俱法之歡喜,對歡喜者生喜悅,喜悅者身輕安,身輕安者受樂,受樂者得心定;又,彼以『我遂捨棄、排除、解脫、捨離、離脫』而對義得信受,對法得信受則得俱法之歡喜,對歡喜者生喜悅,喜悅者身輕安,身輕安者受樂,受樂者得心定。
[0047a06] 諸比丘!具如是戒、如是法、如是慧之彼比丘,〔即使受〕白淨米之施食,添加種種調味、藥味而食者,對彼不為障害。恰如穢垢之布,放入清澄之水中,則成為清淨、皎潔;又,如金礦放入坩堝(鎔解、精鍊爐)中,則成為清淨、皎潔,如是,比丘具足如是戒、如是法、如是慧,雖受添加種種調味、藥味之白淨米之施食,對彼實不為障害也。
[0047a11] 彼以慈心徧滿一方而住之,如是,於二方、三方、四方、上、下、橫、徧一切處、全世界,以廣大、廣博、無量、無恚、無害之慈心徧滿而住之;以悲心……乃至……以喜心……以捨心徧滿一方而住之,如是,於二方、三方、四方、上、下、橫、徧一切處、全世界,以廣大、廣博、無量、無恚、無害之捨心徧滿而住之。
[0048a01] 彼知:『此是存在、此是卑賤、此是高貴、超越此想之處有出離。』彼如是知、如是見,從欲漏心得解脫、從有漏心得解脫、從無明漏心得解脫,『於解脫者有解脫』之智存,彼知『〔此〕生已盡,梵行已立,所作已作,不更受此存在之狀態。』此為 [P.39] 比丘應以內心之洗浴而洗浴也。」
[0048a05] 爾時,婆羅門孫陀利伽.巴羅多瓦奢(Sundarika-bharadvāja)在世尊附近而坐,此婆羅門孫陀利伽.巴羅多瓦奢白世尊曰:「卿瞿曇!去巴富加(Bāhukā)河行沐浴耶?」〔世尊答曰:〕「婆羅門!巴富加河究竟為何河?巴富加河究竟有何用耶?」〔婆羅門曰:〕「卿瞿曇眾人均以為巴富加河實為得解脫之道,與眾人福德,而於巴富加河中〔洗浴〕,因其可為眾人洗除惡業也。」於是,世尊對婆羅門孫陀利伽.巴羅多瓦奢以偈說曰:
「巴富阿帝伽 伽耶孫陀利
薩羅娑縛底 或是巴耶伽
及波富摩底 愚人常浸入
黑業不得淨 孫陀利伽及
巴耶巴富加 敵意有罪過
不淨深惡業 淨者常春齋
淨者常布薩 淨者淨白業
常得清淨行 梵志如是浴
生類皆安穩 若汝不妄語
又若不殺生 不與則不取
樹信不貪欲 何為行伽耶
伽耶於貴公 不過是水糟」
[0049a09] 如是說時,婆羅門孫陀利伽.巴羅多瓦奢白世尊曰:「偉哉!卿瞿曇!偉哉!卿瞿曇!恰如使倒者立起,如使覆蓋者露現,如迷者教以道,如闇中持來油燈,使有眼者見諸色。如是,卿瞿曇以種種方便說法,我今歸依卿瞿曇,歸依法及僧伽,願得卿瞿曇之許可,進入我出家。」於是,婆羅門孫陀利.伽巴羅多瓦奢得世尊之許 [P.40] 可,而得出家。於此處,新出家之尊者巴羅多瓦奢孤獨、別住、不放逸、勇猛、精進而住。不久,〔此〕世間之善男子從在家成為出家行者,修滿無上之梵行,於現法自知、〔自〕作證、逮得,知「〔此〕生已盡,梵行已立,所作已作,不更受此存在之狀態。」於此,尊者巴羅多瓦奢即成為一阿羅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