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0128a03] 如是我聞。——
[0128a04] 一時,世尊住釋迦國。有一名彌婁離之釋迦國聚落。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因有所事,來至邑名城。拘薩羅王波斯匿告臣長作曰:「汝長作!駕華麗之車,到我宮苑觀此美景。」「大王!承知如命。」長作應諾拘薩羅王波斯匿後,乃駕華麗之車,向拘薩羅王波斯匿報曰:「大王!華麗之車已駕至,今可為出發之時。」
[0128a08] 爾時,拘薩羅王波斯匿乘華麗之一車,與眾多之華麗車俱,以王者之大威容,馳離邑名城,向宮苑處前進。車至通路處後,下車徒步入於宮苑。拘薩羅王波斯匿逍遙徘徊於苑中,發現一樹下,心神佳美、愉快,清靜而無騷音,遠離人寰,適於宴坐。見已,念起世尊之事:「此樹下,心神佳美,愉快清靜而無騷音,遠離人寰,適於宴坐。於彼處,我曾奉侍應供、等正覺者彼世尊。」時拘薩羅王波斯匿告長作 [P.119] 曰:「汝長作!此樹下為心神佳美。愉快……乃至……奉侍彼世尊也。汝長作!應供,等正覺者之彼世尊,今住何處耶?」「大王!有一名彌婁離之釋迦國聚落,應供,等正覺者、彼世尊今住於彼處。」「汝長作!名彌婁離之釋迦國聚落,離邑名城有幾許之距離耶?」「大王!距此不遠,約三由旬,於日中可達。」「汝長作!即駕華麗之車,我今欲往見應供、等正覺者彼世尊。」「大王!承知如命。」長作應諾拘薩羅王波斯匿,駕華麗之車,向波斯匿王報曰:「大王!華麗之車駕已至,今正出發之時。」時波斯匿王乘華麗之車,與眾多華麗之車俱。離邑名城向釋迦國之彌婁離聚落馳驅而去。於其日中,即達釋迦國彌婁離聚落,入彼園林中。車行至道路之處,下車徒步入於園林,時眾多之比丘於露天經行。波斯匿王至彼等諸比丘處,至已,問彼等諸比丘曰:「應供、等正覺者彼世尊今在何處耶?我欲見應供、等正覺者彼世尊。」「大王!彼精舍之門閉,靜往彼處,徐入正門,咳謦敲閂,世尊將為卿開門。」時波斯匿王將寶劍與王冠授與長作,長作思念:「大王今將獨行,我應止於此處。」波斯匿王靜赴彼閉門之精舍處,徐入正門,作咳謦敲門。世尊予以開門,彼時,波斯匿 [P.120] 王入精舍,頂禮世尊足,接吻世尊足、以手相擵,自報姓名曰:「世尊!我為拘薩羅王波斯匿。世尊!我為拘薩羅王波斯匿。」
[0129a14] 「大王!卿以何因由,欲來見我,對我身行最勝之恭敬,行親愛之表示耶?」
[0130a01] 「世尊!世尊為等正覺者,因世尊為善說法要者,世尊弟子僧伽為善行道者。此為我對世尊法之類句。世尊!茲我見一沙門、婆羅門於一定期間,十年、二十年、三十年、四十年行梵行,然其後彼等沐浴、塗油、調理鬚髮具足五種之欲,滿足而耽溺之。然而世尊!茲我見諸比丘之命終,至息止,行圓滿清淨之梵行。世尊!我此之外,不知如是之圓滿清淨之梵行。世尊!『世尊為等正覺者,世尊之為善說法者。世尊弟子僧伽為善行道者。』此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。復次!世尊!王與王諍,剎帝利與剎帝利諍、婆羅門與婆羅門諍、居士與居士諍、母與子諍、子與母諍、 [P.121] 父與子諍、子與父諍、兄弟與兄弟諍、兄弟與姊妹諍、姊妹與兄弟諍、朋友與朋友諍。然而世尊!茲我見諸比丘和合同慶無諍,如乳與水之融合,相互以敬愛之眼住視。世尊!我於此之外,不知有如是之和合眾。世尊!『世尊為等正覺者,世尊為善說法,世尊弟子僧伽為善行道。』此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。復次,世尊!我由園林至園林,宮苑至宮苑、逍遙徘徊,我於彼處見一沙門、婆羅門,羸瘦、醜惡、黃色,脈管露出,人見而不耐,世尊!對其我生如是思念:『此尊者等確為不樂行梵行、抑或彼等隱匿任何之惡業。如斯此等之尊者羸瘦、醜惡、黃色,脈管露出,令人不忍見。』我近彼等作如是告曰:『汝等尊者為羸瘦、醜惡、黃色、脈管露出、令人見而不耐,其為何故耶?』彼等如是答曰:『大王!我等乃黃疸病。』然而,世尊!茲我見諸比丘住於喜樂、悅樂、滿悅、愛樂,諸根悅豫,無求、平靜、安穩,如鹿柔和之心。世尊!對彼我生如是念:『此等之尊者確於彼世尊之教,知最勝殊妙,如斯此尊者等,住於喜樂、悅樂、滿悅、愛樂、諸根悅豫,無求、平靜、安穩,如鹿柔和之心。』世尊!『世尊為等正覺者,世尊為善說法者、世尊之弟子僧伽為善行道者。』此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。
[0131a08] [P.122] 復次!世尊!我為剎帝利灌頂王,得以應殺者殺,應剝奪者剝奪,應放逐者放逐。世尊!我就裁判之座時,彼等使我之言中斷。如是我云:『諸賢!我就裁判之座時,勿使我言中斷。諸賢!勿使我終止我語。』但仍無濟於事。世尊!彼等仍使我言中斷。然而世尊,於此我見諸比丘,世尊對彼數百之會眾說法時,世尊之諸弟子,無噴嚏聲,無有咳聲。世尊!昔日,世尊嘗向數百之會眾說法,彼時,世尊之某弟子發咳聲,則某同梵行者以膝觸之言:『尊者請肅靜,尊者!勿作聲。我等之師世尊今正說法。』世尊!就此我生如此念:『實稀有哉!實未曾有哉!實不用刀杖,會眾如是善調御者。』世尊,我於此之外,不知有如是善調御之會眾。世尊!『世尊為等正覺者,世尊為善說法者,世尊弟子僧伽為善行道者。』此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。
[0132a03] 復次、世尊!於此處我見一類剎帝利之賢者、聰明、為事論議,如射毫端。彼等以自己之慧,破折他人之見。彼等得聞:『沙門瞿曇實則將往某村,某邑。』彼等準備有所請教。謂曰:『我等至沙門瞿曇處,作此請問,若我等如是問,彼如是答,則我等對彼作如是反駁。若復我等如是問,彼如是答,則我等更作如是反駁。』彼等已聞:『實則沙門瞿曇已來至某村、某邑。』彼等至世尊處,世尊對彼等以法語教示, [P.123] 教導、激勵、使令歡喜。彼等為世尊之法話所教示、教導、激勵,使令歡喜,未向世尊發出質問,而說為反駁耶?進而成為世尊之弟子。世尊!『世尊為等正覺者,世尊為善說法者,世尊之弟子僧伽為善行道。』是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。
[0132a11] 復次、世尊!於此處我見一類之婆羅門之賢者……乃至……一類之居士之賢者、聰明、為事論議,如射毫端……乃至……而說為反駁耶?進而請求世尊許之由在家成為無家生活而出家。世尊使彼等出家,彼等如是出家,皆等同住於遠離、不放逸、熱誠、精勤,不久之後,善男子達於由在家成為無家生活而出家之目的,對彼無上梵行之究竟,於現法住於自知,自證成就。彼等如是言曰:『我等實應破滅、我等實應破滅、我等於先前曾思:以非沙門為沙門、以非婆羅門為婆羅門、以非阿羅漢為阿羅漢。今我等已為沙門、今我等已為婆羅門、今我等已為阿羅漢。』世尊!『世尊為等正覺者,世尊為善說法者,世尊之弟子僧伽為善行道者。』此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。
[0133a06] 復次,世尊!有稱為仙餘及、宿舊之工匠,我召使之成為我之木工。我與彼等 [P.124] 以生計,因我而博得名聲。然對我不如對世尊之恭敬。世尊!昔日、我於進軍之際,此等工匠仙餘及、宿舊住於狹小之陋屋。世尊!彼時,此等工匠仙餘及、宿舊於夜中過半、以法語過後,聞佛之所在以頭向之,對我之方向以足向而臥。世尊!就此我思惟:『實稀有哉!實未曾有哉!此等之工匠仙餘及、宿舊為我所召使,為我之木工。我與彼等以生計,使令獲得名聲。然對我不如對世尊之恭敬。確為此等之尊崇者,確對彼世尊之教得知最勝殊妙。』世尊!『世尊為等正覺者,世尊為善說法者,世尊之弟子僧伽為善行道。』此亦我之於世尊法之類句。
[0133a14] 復次!世尊!世尊剎帝利,我亦剎帝利。世尊拘薩羅人,我亦拘薩羅人。世尊八十歲,我亦八十歲。世尊!若世尊為剎帝利、我亦為剎帝利,世尊為拘薩羅人,我亦為拘薩羅人,世尊八十歲,我亦八十歲,我對世尊致最勝之恭敬,作親愛之表示,世尊!我實多事多務,我今將欲離去。」
[0134a04] 「大王!請隨尊意。」
[0134a05] 彼時,拘薩羅王波斯匿由座起立,敬禮世尊離去。
[0134a06] 時世尊於拘薩羅王波斯匿離去後,不久告諸比丘曰:「汝等比丘!拘薩羅王波 [P.125] 斯匿於說法莊嚴終了,已離座而去。汝等比丘!宜受得法莊嚴。汝等比丘!宜通達法莊嚴。汝等比丘!宜受持法莊嚴。汝等比丘!此法莊嚴為有利益之根本梵行也。」
[0134a09] 世尊作如是說已,彼等歡喜、信受於世尊之所說。